7月31日 法国诺曼底
就像师参谋迈尔所预测的那样在7月24日凌晨加拿大军向布尔盖比和奥恩河之间大约7公里的区域发动大规模进攻,代号“跳跃”行动。
就像英国人发动“古德伍德”行动那样加拿大人的进攻前奏也是一波铺天盖地的地毯式轰炸,来自皇家空军的哈利法克斯和兰开斯特轰炸机时隔6天之后再次光临,从投弹舱落下的炸弹仿若毁灭之雨一般在党卫军警卫旗队师的阵地上遍地开花,空袭结束后随之而来的则是长达3个小时的炮击,不计成本的炮弹就像流水般从炮筒中被发射出去,随后在已经被轰炸机犁过一遍的德军阵地上重新饭整,躲在地下掩体内捂住耳朵张大嘴巴防止内脏被震坏的掷弹兵们内心把盟军士兵的母亲问候了一遍又一遍,同时暗暗咒骂着自家空军不争气,当年戈林吃拿卡要了那么多陆军资源到现在却连一架飞机都拿不出来。
空袭和炮击结束后加拿大军的进攻正式开始,加拿大军队的进攻仿若英军步兵操典的翻版一般:乘坐敞篷吉普车的加拿大士兵跟在谢尔曼坦克后面,临近德军阵地后下车掩护坦克冲击,与此同时从地下掩体中重新回到阵地上的德军士兵架起机枪开始扫射,同时用手边的铁拳和战车噩梦向加拿大军的坦克发射而去,原本打算与希特勒青年团师一样准备进行换防的警卫旗队师无奈开始与加拿大人进行这场恶战,这些疲惫不堪又饱受轰炸炮击之苦的士兵们并未退宿和胆怯,反倒一次次用手中现有的武器击退了加拿大人一次次的进攻,双方就这样从24日对战到29日加拿大人在付出了1500人死伤的代价后无奈撤军,这场进攻就像蒙哥马利发动的古德伍德行动那样折戟而归。
不过在另一边约亨所在的希特勒青年团师运气倒很不错,加拿大人的这次进攻没有被波及,里宾特洛甫连长带领的3连作为温舍战斗群的一部分开始了重组工作,在后撤到费耶尔维尔拉康帕涅后这些年轻的装甲兵们暂时可以告别残酷的战争在尚未被战火波及到的地方休整一番,不过让约亨没料到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连长居然又出事了。
自卡昂战役结束后小里宾特洛甫的身体状况便每况愈下,约亨注意到连长总是干呕盗汗,精神不振,双眼充血,皮肤也变得蜡黄,甚至成了野战厕所的常客,最终在31日这天参加温舍团长的作战会议时突然昏倒,还在费耶尔维尔拉康帕涅的约亨通过电报得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连长得了黄疸病又被送到了贝尔奈(诺曼底登陆前里宾特洛甫遭受空袭被送去治疗的那个地方)进行治疗,因他早已与温舍说好一旦自己身体有恙应将3连的指挥权暂时移交给约阿希姆·蒂尔斯,于是温舍便立刻执行了这一任命。突然间约亨身上就担负起了指挥全连的担子,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觉得这一刻来的太快了。
(在2010年约亨接受女记者采访时询问他的当时临危受命的感受时他是这么回答的,“人呐就不知道,自己不可以预料,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行程。”)
约亨从连指挥部得到任命电文后立刻托小里宾特洛甫的无线电员发布命令将全连的官兵们召集起来,毕竟战斗随时可能爆发,而且还是在战斗群正在重组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不能尽快树立威信将自己的命令贯彻进行下去可就不妙了。
在电文发送完毕后约亨回到了属于自己的2排驻地,在看到自己的车组同志后他把任命自己为代理连长的电文递给他们,果不其然夏莉最先发出惊叹声。
“Wunderbar!”站在座车上的夏莉看到约亨被任命为3连代理连长的电文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开始我就知道约亨你一定会有一番成就,这才不到2个月的时间你就获得了EK2,现在你又暂时接替连长的位置,按照这速度当上正式连长获得EK1也是指日可待嘛。”
“你也太激动了,”约亨并没感觉有多高兴,“突然之间让我指挥全连我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但我只能尽自己全部的努力才不会辜负连长的期望了。”
“恭喜了啊约亨,”站在座车前方的卡尔也对约亨道喜,“我和霍斯特当初决定跟着你果然没错,现如今我们的325号座车成了全连的指挥车,这档次一下子就提升了这么高。”
“我想如果汉斯和瓦尔特知道了这消息一定很羡慕,”霍斯特感慨道,“他们俩在东线吃的苦实在太多了,现在骷髅师和维京师已经被俄国人驱赶到了维斯瓦河畔的华沙城,如果华沙也失守那么苏联军队通往德国的大门真的就打开了。”
“华沙,”约亨念叨着这个城市的名字,5年前我原本以为元首会在征服这座城市后止步,但没想到之后战争范围越来越大,现在俄国人在24年后又打回了华沙城下,但愿汉斯和瓦尔特能存活下来和他们再次相见。”
“那些波兰人肯定不会乖乖的看着统治他们的人从我们换成俄国人,我想他们一定会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搞个大新闻重新夺回在战前的地位。”夏莉吐槽道,但没想到明日她的这番话便成真,持续时间长达2个月的华沙起义爆发了。
“约亨,祝贺你成为代理连长,”伊琳娜冲约亨轻轻一点头,“我在俄国时我的连长也比你大不了几岁,所以,不用担心。”
“谢谢,”约亨冲伊琳娜笑了笑,他知道对于不善言辞的伊琳娜来说这已经是尽可能给自己以安慰,“没想到俄国的指挥官都这么年轻啊,他们的元帅们好像也比我们年轻不少。”
“对了伊琳娜,你说的那位连长后来怎么样了?”夏莉问道。
“很遗憾, 1942他在哈尔科夫牺牲了,”伊琳娜回忆之前的事情显得有些低落,“当时所有俄国高级指挥官都太低估你们的战斗力了,上帝保佑他的灵魂升入天堂。”
“真是不幸啊,听到这种事真是太遗憾了。”夏莉没想到无心之问引出了伊琳娜的伤心往事,“不过俄国真是一个无底洞啊,不知道多少士兵的生命就葬送在了那里。”
“更严重的是现在俄国人已经打过来了,”约亨意识到在经历了3年与德国的鏖战士兵战斗力不断提升并有着美国大力支援的苏联现如今正像红色奔流一般扑来,“而且他们远比30年前要强大得多,我们再也不能像上一次世界大战那样可以先抑制东线再对付西线了。”
“约亨,3连的同志们赶过来了!”站在坦克上的夏莉喊道,“别太紧张,拿出当连长的样子来!”
“大家都是朝夕相处的同志们,我不用特意摆什么架子啦!”约亨听了苦笑道,不过没想到这么一代理日后居然真的成了连长。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夏莉说着从坦克上跳了下来,由于夏莉在跳之前下意识地用手盖住短裙,因此约亨只看到了大腿前方的吊袜带。
这时3连的同志也恰好跑到约亨面前,3个排依次站好,1排和3排的排长站在前方,夏莉他们也赶忙归队,在集结完毕后众人向约亨行举手礼道,“Heil!Hitler!恭喜约亨少尉同志担任3连代理连长!”
“Danke”约亨屈起右臂回礼,“同志们,我想大家也都收到了我们的连长里宾特洛甫中尉同志不幸患病暂时离开我们的消息,由于连长的信任,我肩负起了指挥3连的责任,既然我成为了代理连长,那么我就绝对不会辜负连长和诸位同志对我的信任。请让我们大家一同努力,应对接下来更残酷的战斗,为了我们的誓言,为了我们的祖国,我们将战斗到最后一刻,但我认为不必要的牺牲是可以避免的,因此我将尽最大努力减少我们的伤亡率,请同志们相信我。”
“Ja!”3连的官兵们齐声道,“我们相信约亨少尉同志能带领我们取得出色的战绩,就像连长那样指挥我们!”
“谢谢大家,”约亨感受到了同志们对他的信任,自己也要拼尽全力才能不辜负这份信任,“现在盟军的攻势愈演愈烈,我们的兄弟部队警卫旗队师在付出如此大损失后依旧战斗在第一线,而我们在休整这么多天后也即将被再次派往战场,我想在盟军登陆2个月之后决战的时刻即将到来,接下来的战争将决定法国的控制权到底归于谁手,我们每个人都应当尽好自己的职责,不管结局到底如何我希望大家都能活下来。Heil!Hitler!”
“Heil!Hitler!我们绝对会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来让扬基和约翰牛看看我们的厉害!”众人再次行举手礼,他们被这位代理连长的演讲所打动并信服,约亨自小在其父亲的熏陶下对语言词汇的掌握颇为熟练,因此他能根据听众所期望之事将其演讲出来,并再辅以具有煽动性的语气激起众人的积极性,当然这也与他自小收听希特勒的演讲有关,尚且年幼的约亨从这位自学成才的演讲者的声音中明白能否引领起气氛是演讲成功的关键。
“Gut”约亨明白自己振奋士气的任务已经完成,“我相信诸位同志会让我们的敌人好好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但还望以自己的生命为重,荣誉固然重要,但我更希望诸君活着得到。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将尽己所能进行解答。”
“约亨少尉同志,”一位1排的士兵问道,“这两个月来你所指挥的2排损失最小,现在3个排里面最有战斗力的当属2排,我想知道你依靠什么指挥方法取得这么出色的成果的?”
“是这样的,”约亨那双碧蓝色的瞳孔平静地注视着这位士兵,“一定要把自己的每一位部下都当成最亲近的人,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在下达命令时首先想到的应到是自己部下的安危,完成任务应当以尽可能减少同志牺牲而执行。”
啪啪啪!约亨的这番回答得到了士兵们发自内心的掌声,1排和3排的排长在鼓掌时显得有些不自然,显然在之前战斗的损失中指挥官急于冒进的原因占了其中一部分,与之相比约亨有着与年龄不太相符的老成与谨慎。
“约亨代理连长,我们都相信你!”卡尔在人群中趁机造势,“你只管下命令吧!”
“说的没错!”夏莉跟着喊道,“既然连长把3连的认为托付给你那么我们都想你能不负众望的承担起这个责任!”
“这助攻可真给力啊,”约亨心里感叹其车组成员在这个时候的助攻,“好了同志们,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个人都要为了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准备,我们不能否认敌人在物质和兵力上占了相当大的优势,但我相信决定战争走向还要靠指挥官的能力和每位士兵的共同努力,我衷心期望战争结束后我们都能平安无事的回家与家人团聚,让我们向上帝祈祷我们的心愿可以实现,阿门。”
“阿门!”众人皆低头半蹲做着祷告,祈祷自己在战争中可以存活下来并回到家乡,而与此同时想必那些英国人和加拿大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倘若上帝真能有办法估计也会头疼死:自己的信徒互相厮杀着对方并祈祷自己能活下来,庇佑哪一边也不行干脆索性不管。
在祈祷完毕后约亨的2排成员聚在已经是代理连长的约亨身边纷纷向他祝贺道喜,毕竟自己的长官现在指挥全连他们也颇感自豪,但约亨演讲所说的那番话句句属实,大家明白今后每个人都要做好生离死别的准备,而自己的长官将竭尽所能的把这种悲剧机率降到最低。
“约亨少尉同志你刚才的演讲真棒!”埃里希称赞道,“尤其是最后带领我们祷告的那一段,时机掌握的比牧师还要好!只可惜党卫军不能配属牧师(希姆莱认为党卫军应当是代表远古德国尚未基督教化的那个德国并应把希特勒作为最高领袖,因此在党卫军中并未配属随军牧师,但德格雷勒指挥的SS35瓦隆人师依旧配属了天主教神父,由波斯尼亚穆斯林组成的SS13圣刀师也配属了伊斯兰教阿訇)啊。”
“Danke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约亨笑了笑,“不过我在连指挥所收到了一个消息,元首因为11天前的刺杀认为国家社会主义思想并未传播到每个德国士兵的心中,因此他决定设立国家社会主义督察员这么一个职位来狠抓我们的思想,提高我们对信仰的觉悟,增强我们对取得最后的胜利的信念。一会儿我还要把这消息通报全连,我想配发给我们的国家社会主义督察员很快就会来了。”
“Was?”听到约亨说的这个消息众人顿时懵逼,在战争进行到这个关键时刻自己的元首非但不想方设法提高武器支援反倒认为他们这些在前线殊死搏杀的士兵们对信仰的拥护不够还要派人来监视他们,这种事在德国历史上简直闻所未闻。
“呵呵,没想到元首和领袖对于自己的军队这么不信任啊,”夏莉吐槽道,“亏我们还在腰带扣上把誓言铭刻上去‘Meine Ehre Heisst Treue!(吾之荣誉即忠诚!)’”
“这就像是苏联军队设立的指导员,”伊琳娜回忆起自己的苏联从军岁月,“他们没有经验却总是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指挥军队,想让我们和他们一样先是为了斯大林而死再是为了俄国母亲而死。”
“伊琳娜,这点你不用太担心啦,”约亨安慰道,“国家社会主义督察员的职责只限于督导士兵们的思想工作,对于军队指挥是无权干涉的。”
“那我就放心了,”卡尔拍拍胸口,“我以为还会再来一个像卢德曼那样的人光靠脑子一热乱指挥一通。”
“不过虽然一开始苏联有像卡尔你说的那样情况但后来因为损失太过惨重指导员基本上也只限于督导政治思想工作了。”伊琳娜解释道。
“不管那个国家社会主义督察员水平如何我们只要尽好自己应尽的职责就够了,”约亨安慰众人道,“我们迄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对于誓言最好的证明,就像连长说的那样,不必太过拘泥于别人的评价,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便一切足矣。”
“督导政治思想工作,”霍斯特念叨着,“突然想起在军校时的那位一级突击大队大队长了,要论对元首的虔诚他绝对是前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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